钟衍林：开门办学启智兴琼

　　实践蔡元培教育思想海南第一人--
　　钟衍林：开门办学启智兴琼

钟衍林

琼海中学（今海南中学）校门。

凤栖堂。

钟衍林设计施工的雨亭楼。

　　钟衍林（1898-1956），字竹贤，祖籍文昌铺前，在海口出生。曾在琼崖中学（后改为广东省立第六师范学校，今海南省琼台师范学校）就读，1919年五四运动时，受新文化运动思想的影响，在学校发起成立琼崖十三属学生联合会，并被推举为第一任会长，是琼崖学生运动领导人之一。1921年北京大学预科肄业。返琼在母校广东省立第六师范学校任教。1923年秋，和冯官尧等人成立校董会，创办琼海中学（今海南中学），被推选为校长。1924年至1937年，先后在海府地区和港澳、南洋等地募捐款额逾百万光洋建校。1929年9月，在校内附设小学。1932年秋，又在海口东门创立琼海中学附属幼儿园，首创海南学前教育。重视学生的德育教育，提倡开门办学，经常邀请社会名流和知名学者来校讲学，针对学生思想请学有专长的教师举办各种讲座。同时借鉴法国教育经济模式，广泛开展勤工俭学活动。利用生产基地推行“工读制”，培养学生自养、养校的能力。抗日战争爆发后，积极投身抗日救亡的革命洪流。1938年与史丹等人在昌感县设立琼海中学分校琼西中学，培育琼岛西部人才。香港沦陷前夕，赴港创办琼海中学香港分校。1946年回琼接收琼海中学，4月复校开课。解放后，琼海中学更名为海南中学，成为广东省的重点中学之一。1953年蒙冤入狱。1956年在狱中因心脏病发作，经抢救无效离世。1986年4月平反昭雪。

　　钟衍林：开门办学启智兴琼

　　谈及海南的教育，钟衍林是一位绕不开的重要人物。1923年，年仅25岁的他领首创办了琼崖历史上第一所在教育部立案的私立中学，成为全国名校之一。在他任校长的28年中，这所学校实现了琼崖教育史上的诸多创新尝试。

　　1993年秋，海南中学衍林堂落成大会上，一位来自台湾的符姓校友动情地说：“我回去要向我的子孙讲述钟校长的故事，让他们这些后代知道钟校长的为人，记得他的办学精神和办学态度。”

　　这位校友口中的钟校长，就是海南中学前身琼海中学创始人之一———钟衍林。衍林堂就是为纪念他而建。

　　谈及海南的教育，钟衍林是一位绕不开的重要人物。1923年，年仅25岁的他领首创办了琼崖历史上第一所在教育部立案的私立中学，成为全国名校之一。在他任校长的28年中，在这所学校，实现了琼崖教育史上的诸多创新尝试。

　　《钟衍林传略》作者陈多余先生对钟衍林有着这样的评价：钟衍林教育救国、科学建国、生产建设的理论，其实是民主革命家、教育家蔡元培的教育思想的翻版。钟衍林就是海南历史上实践蔡元培教育思想的第一人。

　　25岁创建海南第一所私立中学

　　1920年，由于家中无法支付大学的学费，22岁的钟衍林结束了在北京大学一年的理工科预科学习，回到海南。

　　在北京大学的一年，让钟衍林浸染了蔡元培、陈独秀、李大钊、胡适等这些新文化运动大师们的思想。教育，成为当时这位年轻人心中最有效的救国方式。1920年夏，钟衍林回到母校广东省立第六师范学校，成为一名教员。

　　3年后，钟衍林迎来了自己实现教育救国夙愿的重要机会。1923年，孙中山在第二次护法运动失败后，决定寻找新的革命道路，愿意与中国共产党合作。革命形势出现了新的生机，也为教育事业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机遇。

　　当时，海南军阀邓本殷为了壮大自己的队伍，不断征兵。海南很多年轻人都将学校作为逃避壮丁之苦的保护伞。当年，钟衍林所在的省立六师秋季招考新生的报名人数空前增加，多达一千多人，而能够进入学校的，仅有200余人。

　　海南的中学太少了！钟衍林抓住机遇，联络了省立六师的冯官尧、王国宪、陆达节等十二名进步教师，组成校董会，一致通过决议，决定在府城创建一所私立学校———琼海中学。

　　成立之初的琼海中学从当年报考省立六师落选的考生中，录取了200名新生组成4个班，当年9月21日正式开课。由此，海南第一所私立中学正式诞生。校长就是时年25岁的钟衍林。

　　亲自操刀设计学校建筑

　　1925年，琼海中学迎来了它的大建设时期。由于办学经费均由钟衍林到南洋等地募捐而来，因此，建设所需花销，钟衍林是能省则省。琼海中学当时的校内建筑，除体育馆外，均为钟衍林亲自设计施工，且从不领取分文设计费。

　　至1926年冬，琼海中学建设基本完成，共建成办公楼、图书馆各一座，教室八间、宿舍六十间。这些建筑很多都成为当时的海南建筑之最。

　　陈多余在《钟衍林传略》中为人们描绘了当时琼海中学的容貌：位于学校中心的，是办公楼即雨亭楼。在办公楼的楼上设有会客室及教员住室，其楼顶天台，可望见大海。楼前设标准钟大如轮，五百步外，可辨时刻，这是府城历史上的第一座钟楼；图书馆分为上下两层，藏书约两万多册，是当时海南最大的图书馆；位于办公楼后面的华侨大厦，是当时海南最宏伟的教育建筑；礼堂分两层，上层为半楼式，全部可容纳千人，是当时海南最大的礼堂；凤栖堂是海南历史上第一间中学招待所。

　　据琼海中学校友回忆，当时学校的建筑中西合璧，进入校园，椰子、榕树、红棉、刺桐等一阵阵植物的清香扑鼻而来，令人陶醉。

　　如今，那些曾经辉煌一时的建筑已经在上世纪70至90年代的海南中学扩建中被先后拆除，即便凤栖堂还有幸保留，却也因几次翻修而难寻昔日容貌。

　　推行科学化、平民化教育

　　钟衍林曾经在一篇文章中指出：“今后本校致力之方针，自当仍本三民主义的教育宗旨，造成科学化、平民化的教育环境，去促成尚未完成之各种教育建设，以实现本校之教育思想。”

　　当年的琼海中学，课程设置十分注重科技教育，完全采取教育部颁发的新课程标准及按照教育厅颁发的教学纲要，分别规定各学科的教育目标，从海南的实际出发，添设了农、工、商科。

　　为了推动科学教育，钟衍林在学校内掀起了一股科学研究之风。学校邀请岭南大学、中山大学为学校提供适合在本地种植的种苗，供学生试验所用；学校还研究作物病虫的预防与防治，并征求各地方将被害作物的样本与害虫送到学校进行查验，希望能够得出可供农业参考的成果；学校引进泰国、越南等外国良种鸡，并自制人工孵化器，培育出大量的种鸡，推销到个各乡户饲养，以期逐渐改良本地品种等。

　　而在气象学方面，琼海中学当时设立的气象组记录下了大量温度气象。如今这些保存下来的温度气象记录表，成为研究海口气象的珍贵资料。

　　陈多余在《钟衍林传略》中说道：“把学校的教学、科研与社会生产相结合起来，钟衍林是海南的第一人。”

　　一份来自1933年12月对琼海中学学生的家庭职业调查显示：学生家庭中从商者占59%，从农者占28%，从工者占5%，从教者占5%，从政者占2%，从医者0.4%，从军者占0.6%。

　　可以看出，在琼海中学，位高权重者的子女并不多见，更多的，还是来自平民百姓家。推行平民化教育，是校长钟衍林一直坚持的方向。

　　当时的琼海中学开设了职业特别班，招收农、工两部各40名学生，学制3年。这个职业班里的学生属于半工半读，学生的学宿费全免，膳费减半，体育费及杂费等酌情收取，这解决了很多清贫学生读书难的问题。1938年春，钟衍林创办制糖专业班，完全免费，并给学生补贴衣食。毕业后，学生将被派往学校农场的糖厂工作。这种读书不用钱，毕业后即得业的工读制度，开创了当时海南教育的新模式。

　　此外，琼海中学小学部还设立免费学额10名，这在当时的海南也属首举。

　　革新教育推行教育生产化

　　当年的琼海中学拥有一批产业，包括农场和工厂。这些产业，是校长钟衍林实践“生产建设教育思想”的平台。

　　钟衍林在1949年11月所作的《向生产教育看齐（代序）》中阐明了自己推行生产教育的缘由：“中国过去的教育，和生产脱节，所以造成的人才只能消费，不能生产。民生农工业和国防农工业都不发达。因此，造成今日的贫弱。想改变方针，革新教育，即要教育生产化，读书劳动化，使学校一面教育，一面生产。”

　　由此，琼海中学的教育生产逐步铺开：1932年，琼海中学收购了校前民地一百多亩，辟为农场，并在校中建筑约1.2万平方米左右的鸡场，以供学生实习；建立起工厂，设置了一架十二匹马力新电机，除了供应工厂用电外，还能为学校的电灯提供用电，这也是海南第一所用电机发电，用电灯照明的学校；1937年，购买海口竹林村地基，建设学校村，也就是校办工厂；1938年，开设糖厂。而后琼海中学更是在陵水、万宁购置了3万多亩土地，建为农场。

　　钟衍林的生产教育尝试，培养出了一大批具有独立工作能力和管理能力的学生。出自此校的学生，刚到社会，综合素质往往要比其他学校的毕业生高出一筹，备受社会欢迎。

　　在钟衍林心中，一直有着一个伟大的构想：要逐步创办从幼稚园、完全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系列教育。事实上，钟衍林在自己28年的校长生涯中，已经一一将幼稚园、完全小学、初中和高中创建起来，而大学也于1946年的校董会决议筹办，但却因形势的剧变而最终无法得愿。

　　如今，若有心，海南中学学子们还能从衍林堂和其中的校史资料中了解到这位老校长的一些信息。但也许仅从有限的资料中，后人难以体会当年钟衍林借由琼海中学为海南教育带来的巨大革新。而那些曾经在钟衍林掌管下的琼海中学求学的老校友们，则亲身体会过钟校长的种种教育创新，并由此终身难忘。(符王润)